条五日可至原州的隐秘栈道,就算田岭引来外敌在边境上缠住我们军尉府的主力,淮南军府也可悄无声息前来驰援!”
“这是最坏的打算。”云知意疲惫地隐了个呵欠。
霍奉卿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放心。我与盛敬侑早有共识,‘军管’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
按大缙法度规制,州牧个人有一份紧急治权,必要时可向号令所辖地军尉府,甚至向邻近州郡的军尉府求助,对自己治下的州开启军管。
“军管”这词在普通人听来大概轻飘飘,但为官者都很清楚,它绝非“出动大军将所有异动者控制起来”那么简单。
就田氏目前的布局来看,启动军管,绝对是个鱼死网破的下下策。
激烈的对抗与杀戮将不可避免,原州将是尸山血海、哀鸿遍野、不知要动荡多少年才能恢复正常。
文官不是武将,做事不能只图痛快、利落。
对文官来说,大多数时候都必须做到“清除隐患,但治下百姓感觉无事发生”,这才算真正的尽职尽责。
云知意以两指揉着内眼角,低声道:“原州若乱,那就是我辈无能,死后都没脸正面朝上埋。一步一步来吧,不必急躁,我们还有时间。”
她上辈子死在距今五年后。虽并不知自己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很清楚地记得,截止她出事那时田岭都还没反。
就算她的重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某些细节进程,但从田岭目前言行和态度看,他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家明日都还要上值,子时过半便散了。
管事湫娘早已将三座客院都安排妥帖,今夜顾子璇心事重,便也不笑闹要与云知意同睡,安分地在婢女带领下去了为她准备好的客院。
薛如怀也无话,跟随侍僮往另一座客院去。
相比那二位,霍奉卿这个客人就不太好安置了。
他轻轻捏住云知意的衣袖,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云知意回头看向他,似笑非笑:“我从这里回寝房不过百步而已。而且,容我提醒霍大人一句,这是我家。哪有客人送主人的道理?”
“那,你送我回客院?”霍奉卿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胡扯,“天黑了,我独自走夜路会怕。”
心知他这是有话要单独说,正好云知意也有件事要问他,便颔首应下他的胡说八道,吩咐人去通知沿路的侍者、暗卫全撤开。
云知意望着他的侧脸片刻,也一本正经地抬手示意:“霍大人,请。”
今夜为霍奉卿安排的客院在最西面,出了北院行百余步后,还要经过一段长长的回廊。
因今夜有客之故,廊中灯火通明,一盏盏红灯笼在廊檐下排着队,红光交互,为这黢黑的夏夜添了别样华彩。
白日里下过雨,此刻院中石板上还有水渍,云知意怕脚下打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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