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登上关隘,隔着战靴依旧可感觉到余温。
只不过,他们没有多少闲暇感概,便开始了推倒军营仓道,以及伐木、开山取石,如火如荼的重新修筑。
萧关原先朝着陇右方向防御的,如今要改成面向关中方向防御。
坚壁清野,从来都是繁琐的事。
哪怕有原先的城墙作为基础,也要耗费不少时日。
但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因为郑璞担心,逆魏反应过来了,便大军来袭。
如果仅修筑了一半的防御工事,无法抵御的话,便是为他人的嫁衣了。
只不过,显然他是白白担忧了。
魏大司马曹真得魏平报信后,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在大帐内一日一夜。
他苦心布局近一年的大局,用十数万甲士争取的机会,以及动用了关中三辅与司隶以及河东郡等地的无数人力物力,被一场大疫毁了。
那种感觉,就犹如一饥渴难耐的旅人,在漫天黄沙中循着河流的方向奋力前往,历经千难万苦才来到河畔,结果发现河流早就干枯了。
此乃天意薄我乎?
独自枯坐在案几前的曹真,听了一日一夜的暴雨声,不由也思及了鬼神之说。
因为将军魏平送来的消息,尚有乌水(清水河)流域鲜卑乞伏部及匈奴休屠支部的动静,以及安定郡及关中的人心动荡。
早就被尘封入尘埃中的“金刀之谶”,竟再度在士庶间口口相传。
连那些只认金银布帛、唯利是图的胡虏,都在畏惧的声称“攻汉必遭天罚”之说。
城池也好,关隘也罢,失守了还能夺回来。
但人心这种摸不到的东西,受禅代汉的曹魏,需要多久才能扭转回来?
曹真心中隐隐有答案。
也不想有答案。
是故,他心中也有了决断。
兵出萧关、奇袭陇右之谋虽然破灭了,或许萧关也被逆蜀占去了,但围攻汉中郡的各路兵马,依旧士气如虹。
战事的优势,依旧在魏国这边。
亦是说,魏国还有一线扭转乾坤的希望。
汉中郡乃是刘姓汉室的龙兴之地,亦然是逆蜀的命脉。
只要他能攻破汉中郡,不管是“金刀之谶”还是“攻汉必遭天罚”等天命之说,都会被人们选择忘却。
也不敢不忘却!
再度走出军帐的曹真,容颜有些枯槁憔悴,眼眸却绽放着昂扬之志。
庞大的身躯,挺直的脊骨,日积月累的上位者威势,以及爱兵如子的声望,让所有魏国士卒都满目敬爱的肃然以对。哪怕如线条垂下来的暴雨,不断的涌入人们眼睛中,从甲胄领口往肌肤里钻入,也没人动弹一下。
但曹真没有说话。
只是向着扈从招了招手,在沉默中披上了战甲,拔出了腰侧的利刃,步步往两军交战的第一线而去。
让所有的魏军士卒,都自发跟随在身后。
亦让汉魏的攻防战变得更加激烈。
如果说,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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