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幼清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坐了整整一夜,这会儿瞧着天亮了,才动了动胳膊,唤来岁杪替她梳洗更衣。
眼圈的青色可以遮住,但神态的憔悴却是怎么都挡不住了,岁杪心疼自家主子,一面替她涂着胭脂,一面忍不住的宽慰――
“二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您莫要把身子熬垮才好,现下还早,不如您再歇歇?”
只要一想到薛晏荣还在刑部,蒋幼清是片刻也安不下心来,摇了摇头――
“十初呢,你把十初叫来。”
姚十初就在门口候着,听到里面唤她,还不等岁杪出去叫,就先推门而入了。
“少奶奶――”
蒋幼清深吸了口气,强打着精神――
“陪我去一趟清音阁罢,二爷说了,不能让母亲忧心。”
“是。”
薛晏荣被刑部连夜带走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毕竟昨夜闹腾的动静也不小,即便大家都歇下了,那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等天一亮,人多嘴杂的自然就会在府里传开,蒋幼清思来想去,既然瞒不住,倒不如先去跟郑 清说明,总好过你一言我一句的,让人惶恐。
“母亲的身子近日如何?”蒋幼清边走边问。
“都是老毛病,夜里咳得厉害。”姚十初答道:“郎中瞧的不少,苦药吃的也不少,就连宫里的太医都给瞧过,可就是不见好,二爷说过,老夫人这是操心操的,是思虑过剩,累出来的心病。”
话罢,脚下的步子忽的慢了下来――
“少奶奶,一会儿咱们怎么说呀?就怕老夫人身子受不住。”
蒋幼清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桩难办的事儿,说轻了郑 清怕是不信,说重了又怕她受不住,二爷还在刑部,家里绝不能先乱,自己必须要在薛晏荣回来之前守好家里。
“就说,二爷是被请去协助调查的,其余什么事都没有。”
“这――老夫人能信吗?”
“信不信?也总好过从别人那里听去,我说的,母亲会安心些。”
蒋幼清跟姚十初都害怕郑 清受不住打击,可她们却都太小瞧了这个老妇人,身子的羸弱并不代表内心脆弱,若不是有一颗铜墙铁壁般的心,又怎敢瞒天过海的将薛晏荣扮作男子,一扮就扮了这些年。
蒋幼清到清音阁的时候,郑 清已经喝过药了,正在佛堂里敬香。
“母亲。”蒋幼清欠着身子轻唤道。
“来了。”郑 清其并未起身,而是指了指身旁的蒲团“你也过来拜一拜。”
“是。”
蒋幼清从未这般诚心过,以往她是最不信这些神佛之说,可如今却对着佛龛一遍遍的祈求――求佛祖一定要保佑二爷,保佑她平安无事。
不知什么时候,郑 清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向一旁双手合十的蒋幼清。
待蒋幼清一睁眼,便对上了自家婆母的目光,那眼中的关切是作不了假的。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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