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越骑着自行车已经行驶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出村的路沿山而建,崎岖蜿蜒,坑洼不平,最险的一段山路侧临悬崖,宽窄只容许一人经过,向下望去,深谷绝壁,山岚弥漫,看着让人腿软。
棠越下车推着自行车小心前进,身后严良良提醒道:“小心,这段路很滑。”她前几次逃跑时经过这里,故对这段山路相对比较熟悉。
“我知道。”
话刚一出口,棠越就愣住了——
她没来过这里,她怎么知道这段路很滑?
棠越环视着四周,狭小的山路,陡峭的悬崖,悬崖边上还斜斜长着一棵虬结的歪脖子树,看到这棵树,棠越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幅画面——
阴冷的夜里,一个瘦小的女人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天很黑,她没有照明工具,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做指引,路不平,是坑洼又是弯道,她摔倒了好几次,膝盖几乎都摔烂了。她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站起来继续往前跑。前方急路转弯,女人一不注意,脚下打滑,摔落悬崖,被悬崖边的树枝挂住,她拼命抓住树枝,想让自己爬上去,但是疲惫不堪的身体却挤不出多少力气,随着“吱呀”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女人尖叫着摔入深不见底的黑渊。
棠越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悬崖边的歪脖子树前,俯身就要去爬,严良良连忙将人拉住,“陶桃你怎么了?”
棠越没有回头,推开严良良的手:“别担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棠越小心翼翼地趴在歪脖子树干上,伸长手臂拂挡住视线的树叶子,然后,她看到了树主干上那新鲜的断口。
“……她来过这里……”棠越呢喃着,陶桃来过这里,陶桃从这里摔下去过,陶桃……她……
棠越怔怔地抬手望着粗粝的手掌心。
严良良看棠越松开抱住树干的手,大半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之中,吓她一身冷汗,赶忙将人拉回来,紧紧握住棠越冰冷的双手,着急问道:“陶桃你到底怎么了?发么事情了?”
棠越望进严良良着急的眼,从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皮肤苍白憔悴,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一双眼睛黑漆不带半点光亮。
“冷不冷?”棠越忽然问道。
严良良一愣,“么?”
“我的手,冷不冷?”
严良良这明白过来,双手裹住棠越的手飞快搓起来,“你冷是不是,我给你搓搓。”
可无论怎么搓,棠越的手冰冷如故。
棠越垂眸掩去眼底讥讽的笑意——怎么现在才发现,她的身体无论外界么炎热,总是一样的冰凉?她的脉搏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律动;肚子孩子无论怎么折腾,都安然无恙。
原来——
陶桃早就死了。
这具身体早就死了。
棠越抽回手,“没事了,我们走吧。”
“你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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