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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遗憾未能相携走过人生的某一段,但至少,同那段无可回头的青春,郑重道个别吧。
无论羿予珩会说些什么,都让她微笑着,平静地回上一句“谢谢”。
谢谢曾有这样一个亦敌亦友的对手,为注意力极易分散的她在浩渺无垠的知识海洋里竖起一盏遥遥屹立的灯塔,在那段全心全意追寻着这缕光辉的日子里,她一刻也未曾迷失。
谢谢曾有这样一个熠熠发光的男生,为她最灿烂美好的一段回忆镀上一层永不褪色的金边。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从听筒中传来的,除去呼啸的风雨声,只有羿予珩历历可辨的喘息声。
杂乱而粗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程马拉松般艰难漫长的狂奔。
只听男人连续深呼吸了三次,又停顿了片刻,才终于能顺畅呼吸一样气息不稳地开口——
“荆喆,无论你刚才想过什么,现在正想些什么,把它们统统忘掉。”
羿予珩再深吸一口气,不知异常的音色是源于嘈杂的背景,还是隐隐的哽咽——
“别挂电话,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这个从来只使用祈使句式的男人,语气从未如此刻这般小心而轻柔,几乎像是……祈求。
说好不哭,但荆喆所有的防御系统还是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她拼命仰起头,偏偏眼泪不肯倒流。
良久的沉默。
荆喆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归于平稳,而世间万物随着这平稳的呼吸声渐次归于安宁。
男人终于找回平日的镇静自持后,缓缓开口。
“和……208号房间黑暗中荡漾的气味儿相同,我想。茶几上大大的花瓶。花瓶中的花。还微微混合着杯中的威士忌味儿。”
说是故事,却开始得没头没尾。
远算不上声情并茂,可男人讲得确乎不拔。
“奇妙的电话女郎——‘你身上有一个致命的死角’。”
听到这里,荆喆恍然大悟——
这不是什么为了引起她的好奇而现行编纂的故事,而是村上的《奇鸟行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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