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以金鞭惩戒今上,着消息就仿佛是插上了翅膀,飞过了整个盛京,又要挣脱出这方天地,飞往大尧的各地。
想来不过多久,说书人的口中就又有了新的故事,昏君直臣,向来是民间爱听的一出好戏。
而白衡的威势,在此事过后,果真到达了一种如日中天的境界,连带着世家也愈发地扬眉。
姬云羲养伤不足半月,便有奏折劝他勤政,还拿出皇祖当年病重、不眠不休批阅奏疏的典故来。
姬云羲将那奏疏撕了个粉碎。
这些人分明知道姬云羲被皇祖金鞭惩戒,如今却又硬是上这样一道折子,放在姬云羲的心里,便与嘲弄威慑无异。
“白衡——”姬云羲冷笑一声。“我就该让祝阳直接去剁了他喂狗。”
“二狗不吃那些,你别总想欺负它。”倒是宋玄不瘟不火,将药喂到他的嘴边:“打蛇打七寸,白衡一大把年纪,早就不在意性命了,你杀了他,反倒成全了他的名声。”
“我省得,”姬云羲就着宋玄的手,去吃勺子里的汤药。“我只当没瞧见。”
嘴上这样说,他眼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霾。
宋玄云淡风轻:“他们要你上朝,你去就是了。”
姬云羲将那汤药吃尽,又接过宋玄手中的蜜饯:“他们拿我当牲畜使唤,连哥哥也不疼我了?”
宋玄不经意勾了勾嘴角:“我让你去,你就去,非但要去,还要规规矩矩的。”
姬云羲见宋玄那笑,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这几日宋玄早出晚归、风尘仆仆、也不晓得做了什么,只一日赛一日的沉稳起来。
他们走江湖的时候,每逢宋玄做局,也是这样一幅模样,越是瞒天过海的大事,他便越是稳如泰山,让人对他的本事丝毫不怀疑。
他抬眸瞧着宋玄:“哥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向来只卖假药,”宋玄将那药碗一搁,扯过他的耳朵,如此这般细细地嘱咐了一遍,神色认真。“只不过此事有些委屈你了,不然……”
“没什么委屈的。”姬云羲笑着说。“我听哥哥的。”
次日上朝,众臣依例奏事。姬云羲面色苍白地坐在上头,白相一党见他果然顺从,面上都隐隐露出的喜色。
早朝过半,便见白衡出来请罪,神色诚恳道:“前些日子,老臣一时情急,才祭出了金鞭,伤了龙体,以下犯上,实属不敬,还请圣上降罪。”
宋玄心里不待见他,如今瞧着他唱做俱佳的模样,反倒皱起了眉。
果然,姬云羲还未开口,后头便有数名大臣为其张目,连连表示白衡忠心可嘉,果勇更是过人,非但不应治罪,还应奖赏才是。
宋玄咳嗽了一声,微微上前一步。垂下头来,低声道:“臣以为……”
众人都瞧着他。
“白大人贤良方正、刚正不阿,实乃骨鲠之臣。”宋玄不愧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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